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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门打开后，走来的人并不是沈朝暮，而是倾城。
倾城缓缓走上了殿内，面无神色，可是眼睛却已经出卖了她。
凤柠溪看出了她的担忧，看出了她的躲闪。
“怎么会是你？”凤柠溪语气冷冷，只伸手倒茶喝着，即便凤柠溪一眼不去看倾城，那眼神足以将倾城凌迟千遍般的难受着。
倾城突然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凤柠溪的面前，“小，小族长。”
倾城这一下着实把凤柠溪吓了一跳，凤柠溪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如今我已经是阶下囚，而你则是沈朝暮的功臣，你不必再跪我。”
听罢，倾城脸色苍白，突然小声啼哭了起来，说道：“小族长，我真的，真的不想害长老的，我真的不想害你的。”
“可是你还是做了这些事，你还是成为了沈朝暮的帮凶！”凤柠溪突然厉声说道：“即便你要害我害爷爷我都认了，可是倾国呢？她可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能连她也不放过？”
“不，不是这样的。”倾城猛地摇了摇头，红着眼睛说道：“我不想害任何人的，天司大人他只是让我告诉他你的下落罢了，可是他从未告诉过我，他要杀她们。”
凤柠溪冷笑了一声，厉声说道：“他从未告诉过你？可是你当真不知道吗？在草原上时，我已经问过了你，是你替沈朝暮隐瞒的，是你陷害楚凌戈的，如今你居然跟我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倾城说道：“我知道，事到如今，我再说什么都没有什么用了，我也不敢再奢求得到小族长你的原谅了。”
凤柠溪看着倾城模样有些奇怪，心想着莫不是因为沈朝暮要娶她一事，此事对倾城来说，怕也是一场打击。
凤柠溪轻声叹气，说道：“罢了，此事多说无益，你今日前来，怕不止是求我原谅一事吧？”
听罢，倾城猛地给凤柠溪磕了几个响头，说道：“小族长，我是来求你救救天司大人的。”
凤柠溪冷笑着说道：“求我救沈朝暮？我看他不需要我来救，他自然会好好的。”
“小族长，天司大人对你如何你应该比倾城清楚，天司大人他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他是中了心魔才会如此的。”倾城继续说道：“小族长，不管你信或不信，天司大人确实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
凤柠溪疑惑地看着倾城，厉声说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心魔？”
倾城说道：“小族长，当年，天司大人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为了他的夫人可以不惜得罪南疆王，不惜与整个南疆作对，可是自从他夫人离世之后，再没有人看见过天司大人脸上的笑颜了。”
“直到小族长你的出现，天司大人突然变得好开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给小族长你取名钟离若雪，那是他夫人的名字，我想，大概是因为小族长你让天司大人想起了他的夫人吧！”
“可是，那年，我听见天机子长老与天司大人在房间里争吵，我从未看见过天司大人如此对天机子长老不敬过，等到我凑耳前去听时，我才知道天司大人他说要娶小族长，可是天机子长老不同意，我亲耳听见天司大人他说，他什么都可以放弃，什么都可以不要，他只想要娶你。”
“后来，天机子长老罚天司大人，无论是多少重的刑罚，他都默默承受着，只确定一点，他想要娶你。可是就因为如此，天司大人就被长老罚关押到天山上，小族长可知道天山是什么样的地方？寸草不生，难以生存，里面关押的可都是穷凶极恶之人。”
“我曾经偷偷跑来天山看望天司大人，我只看见他满身都是血，他狼狈不堪，他被那些人围攻，他唯一生的希望就是小族长你，所以，他只有拼命地杀人，不停地杀人才能活着等到小族长你长大。”
“小族长，你说天司大人变了，说他争权夺势，可是你不知道，倘若他不争不抢，他早就死了，他拼了命变成一个强者，就是为了能有机会与小族长你在一起，小族长，你以为洛星蓝为什么可以这么幸运地被你给扶持起来？倘若不是天司大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洛星蓝怎么会活到现在？”
“可是天司大人他明明就知道洛星蓝会与他为敌，天司大人他明明知道小族长你的用意，可是他还是放任洛星蓝强大起来，只是因为他洛星蓝是小族长你的人，所以天司大人他才放手的。”
凤柠溪咬唇说道：“对就是对，错了就是错了，无论你怎么替沈朝暮说情，我都不会原谅他的，是他操控了一切，他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安排这些事了，他就是幽冥殿的鬼主大人，他就是南疆的内贼，他就是利用了我骗了我！”
而且，凤柠溪忘不了这么多人都是因沈朝暮而死的，这么多无辜的人，无辜的性命，沈朝暮他就那花如意来顶罪？
倾城说道：“是，天司大人他罪孽深重，可是小族长，你有没有想过，他做了这么多事，可是到最后，他什么也没有得到，并不是因为他得不到，而是他放弃了，他是为了小族长你放弃的，就像这一次，他本来可以不攻打南疆宫，他本来可以继续当他的九窟天司，他的权势依旧是南疆最大的，可是他还是为了你得罪了整个南疆。”
“这一次，龙羽国皇上要强娶小族长你，连从小一起跟小族长你长大的南疆王南邻熠都放弃了，都动了要拿小族长你去换南疆的心思，可是只有天司大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牺牲你。”
“你别说了！”凤柠溪怒吼道：“呵呵，我钟离若雪最怕的就是他什么都是为了我，可是他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倾城哽咽着说道：“也许天司大人从来也不知道小族长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可是小族长你却从来清楚天司大人他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你从来不肯给他一丝希望，甚至将他最后的希望都给抹灭了，是你将他逼至如今进退两难的地步的！”
凤柠溪说道：“不，你错了，沈朝暮走到今时今日，并不是我逼他的，而是他自己走上绝路的。”
从一开始，沈朝暮就不甘心当一个天司，所以他才创造了幽冥殿来为他做事，只是他失败了，而她又恰恰成为了他放弃的理由罢了。
不可否认沈朝暮的心里是有她的，难道那些权势沈朝暮当真没有想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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