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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干嘛,抱了你一夜,我手都酸了。怎么样,还难受么?”

“你抱了我一夜?不,不难受了。”沐婉荷低着嗓子揉了揉自己的脸,随后突然发现了自己袒露的胸膛。

连忙转过了身子,四下到处摸索着。

“妈,你找什么啊?”

“你,你别过来!”她一手狼狈的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依旧想要找寻可以遮羞的东西。

“妈,你别紧张,该看的昨晚我都看到了。”我小声嘀咕着。

“白风远,你这个色狼!”沐婉荷说话的语气都快要哭了。

“嗯,嗯?”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居然会骂我是色狼?而且这口气陌生的足足让我愣了半天。

但不管怎么样,沐婉荷目前这个情况的确是我造成的。如果这样出去被别人看见了,我还不得发疯。

顾不得解释什么,我能帮着赶紧想办法,突然我看到了被扔在洞口的一块破布,走过去捡起来一看,是我的那件衬衣,后背已经成了破布条,而前胸还算是完整。一旁是我的长裤,屁股也被挂烂了,一条裤腿从上到下都开了口。

看来就衣服还有点用,脏是脏了点,不过眼下也没得挑。我三下五除二,把后背带血的布带撤掉,留下前片,然后走到沐婉荷身后。

“妈,你用这个先遮一下。”沐婉荷小心翼翼的回头,满含委屈的看着我。

然后轻手拿过了我手里的布块,赶紧围在了胸前。我蹲在她身后,把两头系在一起,算是做了个简易的抹胸。

“好了,妈对不起啊,昨晚你烧的太厉害,我也顾不上其他的,你别往心里去。”

沐婉荷整理好上身,转过身来又瞄到自己裸露的大腿和翘臀,这完全就是比基尼样的装扮。

一时间嘴角又拉了下来。

“我怎么能在儿子面前这个样子,太不要脸了。”

“沐婉荷,你怎么这么说自己,什么不要脸,这不是特殊情况,那照你这么说,我在你面前,把女人的内衣背在背上,那何止不要脸,简直就是变态么。”

说完,我还特地转了身,展示我身后的腰间的罩杯。

沐婉荷捂着嘴噗嗤一声就笑了。

“所以啊,咱们能捡回一条命,就不要再拘小节,你就当在海边穿着泳衣。

至于昨晚,被我看见总比被别人看见好吧。”说到最后一句时,我又想到昨晚轻薄沐婉荷的那一幕,顿时没了底气。

沐婉荷揉了揉头发,红着脸问道,“那你怎么样了,还疼么?哎,你脸怎么回事。”沐婉荷似乎是发现了我脸部的红肿,赶紧爬了过来,用手抚摸着。

我抓住她的手,轻轻握紧,有些心虚。

“没事……刚刚不小心,摔了下。”

沐婉荷狐疑的看着我,又轻轻刮了下我的嘴角。

“你当妈妈是傻子么,你这明明就是被打的。指印还在呢,说,好好的干嘛打自己?”

“额……因为……”这下我可傻了,脑子转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托词。

“因为发现我照顾你结果自己发烧了,内疚打的么?”沐婉荷有些心疼的反问道。

我嘴上没回答算是默认了,可心里却更加自责。

“你这孩子,可真让人着急,妈妈的命都是你救的,照顾你不是理所应当,发烧不过是个意外。你干嘛不依不饶的非要这么对自己。打得这么狠,是不是缺心眼啊。”

“妈,对不起。”我搓了搓鼻子,小声回应道。她越骂我,我心里反而越舒服,简直有点犯贱。

沐婉荷接着又绕到我背后,仔细检查了下我的伤势。

“那现在背上还疼么。”

“好多了,还有一点疼。不过,你在我背后施展了什么法术,怎么好的这么快。”我活动了下肩膀,除了有些酸胀,痛感已经消失了不少。

“哪有什么法术,我采了草药给你敷上了,这云漓山里到处都是宝贝。有好几种草药混在一起,对这种外伤效果特别好。”沐婉荷见我没什么大碍,放下了心,转而又开始折腾自己的“抹胸”,无奈她的胸部实在太过突出,顾得了上面就顾不了下面。不是露出一片令人遐想的深沟,就是露出半点饱满白皙的乳球。

这反复整理又让我有点气血上涌。

我赶紧扯开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

“我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又在医药世家熏陶长大,这山里的花草我都熟的很。何况时间也不短了,你光是昏迷就是三天。”

最新找回“我昏了三天?”我有点不敢相信,明明只觉得是一瞬间的事。

“你以为呢,就会逞强,你知道你背上那几条伤口有多可怕么。帮你处理的时候,我眼泪都要哭干了。”沐婉荷总算放弃了胸前那几尺布,抱怨的看了我一眼。

“对不起啊,妈,我当时真的没想那么多。”

沐婉荷抬头又白了我一眼,“干嘛老是和我说对不起,你是不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我……”我心想,要不是你昨晚发烧,我估计就不是对不对的起的事了。

“好了,咱俩现在这个情况说到底还是妈妈造成的。、你一直是我的守护神,妈妈知道。”沐婉荷打断了我的支吾,侧脸站起身走到洞口,往外面看了一眼。

“这两天,我没衣服穿都没出去过,周围除了野果也没什么吃的。咱们还是得离开这想法出去。按我的经验,顺着河走是最稳妥的,有河水的地方有村落的可能性最大。”

我看着沐婉荷一字一句的分析着,感觉她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完全没有之前的纠缠,痛苦,和忧郁。难道她跳崖震到了脑袋,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不过眼下她这样的状态总比寻死觅活好的多,我也不必提这茬。

“我们今天还是在这里休息一天吧,你烧刚退,待会我出去找点吃的,你休息一下。”

“你的伤也没好全啊,也要休息。还是我去吧,这附近能吃的果子我都认识。”

沐婉荷说着就往外走。

我赶紧上前一把拉住她,“不行,不行!你这样子要是被别人看见怎么办。”

沐婉荷低头皱眉看了自己一眼,又看了看缠成木乃伊的我。

“看见也没办法了啊,不是你说的,就当是穿泳衣咯,你后背伤的很厉害,不能剧烈运动的。”沐婉荷虽然这么说,但表情还是显得很勉强。

被我看见和被别人看见对她来说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受。

我拽着她,重新拉回到草垛上。

“你想也别想,你之前可是答应过我不给别人看的。做人得讲信用。”

“答应有什么用,昨晚还不都被你看光了。”

“我肯定不一样啊。”我有些着急的辩解着。

沐婉荷听完我的话,眼神有些复杂,继而就移开了目光,独自坐在草垛上。

“那你快去快回吧。”

“好。”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也不能多耽搁,毕竟把沐婉荷一个人留在这也不安全。

虽然后背还没痊愈,但是已经完全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了。

我用最短的时间捡好了晚上要用的柴,多收集了一些松脂油,我们没有衣物抗寒,只能靠火堆。最后又胡乱的摘了些果子带了回去。

“我说我去吧。”沐婉荷拨弄着我摘的果子,摇了摇头。

“怎么了?”

“你不能光看着好看就摘啊,这种果子吃了会腹泻的。算了,你不知道也正常,这山里果子有十几种,能吃的也就那么几种。还是我去吧。”说话间沐婉荷又站起身,我赶紧按住她的肩膀。

“别别,不就是吃的么。我能解决,你等着。”我怕她反驳,赶紧跑了出去。

既然果子我不会摘,那就干脆弄些肉食得了。正巧刚刚在河边的浅草处看见有鱼。

原本以我的速度,抓几条鱼应该没什么太大难度,可无奈抓鱼的每一个动作都要牵扯到腰背肌肉。龇牙咧嘴折腾半天才抓了两条。

不过好歹晚上这顿是够了,在河边找了块还算锋利的石块简单处理了下,就赶紧回到了山洞。

“没想到你还会抓鱼啊。”沐婉荷看着我手里的鱼也是一脸兴奋,我这三天是都在昏迷,她估计吃那些野果也吃腻了。

“那不然呢,我在师傅家那段时间也没少闲着,摸鱼爬树,撵鸡追狗调皮的很。”我熟练的支起木架,现在这情况只能烤着吃。

“扑哧……我还真挺想看看你小时候那调皮的样子。肯定很可爱,哪像现在,整体一脸严肃装大人。”沐婉荷蹲在我面前笑着说道。双腿挤压胸口,那两团白皙诱人的棉花糖都要溢了出来。

我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起身移动了下位置,侧身对着她赶紧忙乎起来。

“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人这辈子哪还能没点遗憾。不是有句话么,你的过去我未曾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咱们都往前看。”

沐婉荷停顿片刻,轻声应了个“好”字。

我怕烤不熟,吃了生病,烤了许久才拿下来,这时天色也暗了下来。

虽然我们两个此时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可我的心里却很是安宁。看沐婉荷的表情,似乎也并没有为现状有太多的忧愁。

“好吃么?”我咬了一口,皱着眉问道。

沐婉荷看了我一会,最后还是笑着叹了口气。

“一般般,没什么味道,而且你是不是烤的太过了,还有点糊了点的苦味。”

“我主要怕烤不熟有寄生虫什么的。”我看着手里的鱼也是一头两个大,这味道的确没有电视上演的那么可口。

“无所谓呀,咱们现在需要补充蛋白质和维生素,有的吃就成,可没资格挑食。”沐婉荷说完又咬了一大口。

“妈,我觉得你好像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怎么说?”沐婉荷继续专心致志的对付手里的鱼。

“我也说不清,就是好像对什么事都看开了一样,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我尽可能准确的表述自己的感觉。

沐婉荷轻轻用手指摸了下嘴唇,看着面前跳动的火焰,微微出神。

“把你背到这个山洞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看着你后背那一道道皮肉翻卷的伤口,我真的觉得天塌了。从小到大经历过那么多事,绝望的感觉对我来说早就不算陌生。可都比不上这一次,简直要把人撕碎。也是这次我才知道,原来人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是流不出一滴眼泪的。”

我看着此时平静的她,真的很难想象出她当时的处境。

“我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血不能流了。于是就开始扯自己的衣服。扯完下摆的裙子,帮你止住了血。又赶紧跑出去找草药。全部处理完时,我的脑海里还是空白一片。其实我知道,我只是不敢去想,任何一种关于不好的后果我都不敢想。只要想上分毫,我肯定会先一步崩溃。守着你的那一夜,我明明感觉自己没哭,可眼泪却一直不停的流,就像是多年前那个晚上。”

我放下手里的鱼,握住沐婉荷的手,“妈,我已经没事了。”

“我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你没事更重要,你觉得我看开了,也只是我终于明白之前包括以后所有的事与你相比根本一点都不重要。”沐婉荷说完话突然就回了神,淡然的微笑着,又开始吃起鱼来。

我却被她这段话说的心潮澎湃,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吃完后,我们回到洞穴深处,依偎着坐在草垫上。时间还早,我们都没什么睡意,可却都没有开口。

我思前想后,还是挑起来话头,我太想要确认沐婉荷现在真实的心理状态。

“妈,你当时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跳崖呢。我承认他们的话很过份,可你应该也不至于跳崖吧。”

沐婉荷靠着石壁,双腿屈起,两支白玉般的臂膀夹在膝盖上,双手交叠,目光清澈见底。我原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迟疑,可不曾想,她叙述的语气居然如此的平静。

“因为她说到了我的痛处,我也曾经无数遍的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从小到大,真正该死的那个人是不是我。是不是我死了,所有的痛苦和悲剧就会结束。我身边的亲人就只剩下你一个,我会不会害了你。说真的,即使现在,我还是有些担忧。”

“妈,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

“风远你听妈妈说完。”沐婉荷撤回手搂住我的胳膊,轻轻靠在我的肩头。

“这次回来,我真的没想到是见你舅舅最后一面,这一切太过突然。因为上一次,也就是你五岁的时候,我回来就是因为你爷爷不行了,结果这次又是重蹈覆辙。我累了,我太累了,我真的好想要解脱自己。罗素菲的话算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可你也不能就这么抛下我吧,你难道不知道你对我……不是,是我会……不是……”情急之下,我差一点就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可说别的又完全不能表达我的意思。

“你别着急,我都知道,发现你一起跳下来,我就后悔了。这次算是妈妈自私,忘记了我也是你唯一的亲人。不过还好上天保佑我们娘俩。”沐婉荷说完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笑脸,但我却笑不出来。

亲人,这个词让我很不是滋味,更像是某种讽刺。

“妈,那你以后不会再寻短见了吧。”我有些不放心的确认道。

沐婉荷果断的摇了摇头。

“不会了,之前我面对罗素菲总是恐惧和内疚,那是因为我欠她的,可如今我已经跳了崖,算是还清了。至于我没死,那是我的儿子拼上了自己的性命救下的。所以从此以后,我不再欠她,要欠也是欠你的。欠她的,我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可欠你的,我却是浑身上下无比的轻松。这也许就是所谓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沐婉荷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看着她的表情。她眉宇间的轻松和豁达是我从未见过的。

“妈,和我还说什么欠不欠的。不过,你刚刚说你欠她的,你到底欠她什么啊。”

沐婉荷扭过脸看着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你心里最想问的是这个么?难道不是他们口中的叔侄乱……那什么事?”

沐婉荷卡了一会还是说不出那两个字,但是她的坦然却让我更加放心。

“我相信那肯定是个误会,你不会做出那种事的。”我坚定的回应道。

“是么?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就相信我?我是不会做出那种事,可如果我是被强迫的呢?”

沐婉荷并没有因为我的无条件相信而展眉。

“强迫……”我迟疑了,心里某处柔软的神经瞬间被拉扯起来。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如果真的是强迫,那就更不是你的错了。你当时还只是个孩子,也只是受害者,这并不会改变任何我对你的态度……”

“谢谢你,风远。”沐婉荷终于舒展开了眉头,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件事,我总共对四个人说出过真相,爷爷,父亲,哥哥和丈夫,他们都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但只有爷爷和哥哥相信了我。现在我再说一次,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说给我最重要的人听,你会相信我么?”

我抽回被她搂住的手臂,绕过她的肩膀把她搂住,一如过往,她自然的前倾脖颈给我的手臂留出空间,侧身挤进我的胸口。

“会!”

彼此的身上都是半裸着,这种肌肤相触的亲密滋生并不是欲望而是一阵慰藉灵魂的温暖。沐婉荷没有一丝的犹豫,随即就开了口。

“我的爷爷也就是你的老祖,叫沐敬山,他有一个弟弟,就是我的二爷爷,叫沐敬河。爷爷一辈子都居住在云漓,因为医术高超,深受村民敬仰。而二爷却很早就离开了云漓,据说是参军保家卫国去了。直到79年,一直杳无音讯的二爷突然就回了村,还带回了自己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可他隔年就因病去世,寿终时只有四十岁。”

虽然没想过沐婉荷居然会从她爷爷辈开始谈起,但我还是听的很仔细。

“二爷走了以后,他的儿子就被爷爷收养,住进了沐家老宅。这个孩子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我的叔父,沐凌辰。”

我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

“他79年才刚刚出生,那岂不是?”

沐婉荷点点头,“听到叔父你一定以为是你爷爷辈的老人吧,但事实上,沐凌辰只比我大了三岁,比你舅舅还小两岁。”沐婉荷的语气有些嘲弄,似乎是对过往的一种无奈。

“我爷爷自己有两个儿子,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叫沐凌骞。二子也就是我的二叔,叫沐凌越。我父亲和我爷爷一样,一生几乎没离开过云漓,而二叔在我出生时就已经不在了。作为三叔的沐凌辰几乎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因为哥哥作为未来的当家,很早就被父亲逼迫着学习医术。不过这也算是到现在唯一困惑我的地方。”

沐婉荷说完停顿了片刻,眉头蹙起,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

“什么意思,这有什么困惑的?”

我有点不解她的意思。

“我说的不是哥哥学医术的事,而是父亲从来没让我学过医术。按照沐家的传统,沐家子孙无论男女都是要学医的。可父亲却从来不教我。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我父亲生前一点都不喜欢我,甚至有点讨厌我。”

我很难理解,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讨厌自己的女儿的父亲,女儿不都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么。可沐婉荷说的很认真,完全没有感情用事的样子。

“会不会是我爷爷,他重男轻女呢?”这算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可细想下还是说不通,因为爷爷是有长子的。沐婉荷作为妹妹出生,那不就是儿女双全,人生幸事啊。

沐婉荷同样否定了我的说法,“不会的,云漓的建立人就是身为女性的安夫人,实话实说,在云漓,男女是很平等的。我长大以后也和爷爷问过这个问题,可爷爷也只是劝我别胡思乱想,后来我听人说是因为我的生母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我虽然活了下来,但她却去世了。他们都觉得我是灾星,出生就克死了亲生母亲。”

沐婉荷说到这里,也有些动容,满脸的无奈之色。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爷爷应该更喜欢你才对吧,毕竟你是她的妻子用性命保护下来的啊。我认为这里面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沐婉荷揉了揉太阳穴,轻叹了口气。

“谁说不是,况且,如果父亲真的很爱母亲,那为什么没隔多久就续弦娶了我小姨呢?”

“啊……”我脑子突然感觉不够用了,这都是哪跟哪。

“算了,反正沐家现在就只剩下我,就算有什么别的隐衷也无从得知。还是说回那件事吧,我哥哥学医以后,陪我的时间少了许多,但他还是找机会带我进山采药,偷偷教我把脉,背汤头歌。在家里除了爷爷,最宠我的也就是他了。”

“你还会把脉?”我有几分惊讶的看着她。

沐婉荷轻声笑着,“就会点简单的,也就是火大火小,湿气重不重之类,不过现在估计也忘光了。因为哥哥没时间陪我,所以我和沐凌辰待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我们的关系很好,他虽然是我叔辈,可我们根本就和兄妹一样。他和哥哥不同,哥哥是个很温柔的人,他则比较活泼好动。经常带着我到处瞎跑。那段日子算是我这辈子比较轻松的时光了吧。”

说完后,沐婉荷揉了揉脸,又顺了顺自己的长发,情绪也低沉了下去。我知道她准备说出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我和你父亲在一起时,确实已经不是处女。而真正破我处子身的人却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是谁?”我的心情猛然就紧张起来,心脏也开始扑通扑通的乱跳。

沐婉荷转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说出了一个我也完全没想到的名字。

“罗素菲!”

“啊!怎么会是她?”

我的反应似乎完全在沐婉荷的预料之中。

“很难相信是吧,有时候事情的真相就是那么荒缪。我哥哥结婚的时候,村里所有的人都来了。大人们互相道喜祝贺,还请了戏台班子搭棚唱起了大戏。在云漓有个传统,小孩子们可以把着婚房跟要进门的新婚夫妇要糖。所以我们几个小孩子早早就待在新房里等着新人进门。”

“罗素菲也在?”我忍不住问道。

“是啊,那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除了哥哥结婚外,还是就是罗素菲突然来找我说,愿意和我重归于好。她曾经是我的闺蜜,是我最好的朋友。在新房里待了一会儿后,有些小孩子就有点按捺不住了。哥哥嫂子作为新人,要给全村人敬酒,一时半会根本来不了。这时候罗素菲就怂恿着大家出去玩,可出门前却把我和沐凌辰留在了房间里。”

“所以当时新房里除了你和沐凌辰,还有罗素菲也在!”

沐婉荷点点头,“只剩我们三个以后,她突然搬出了一坛酒,用大碗倒了两碗,对我和沐凌辰说,只要我们每人喝三碗,她就和我们重归于好。”

“所以你们喝了?”

“是啊,我们真的太想和她尽释前嫌。所以并没有多犹豫就接受了她的要求。那么三大碗,别说我们两个从没喝过酒的孩子,就是成年人也很难承受。所以喝完后,沐凌辰没过多久便倒在了床上不省人事。而我喝到第二碗时就忍不住吐了,可能也因为这点,我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所以当罗素菲把我搬到床上,脱我衣服时,我只能哭着喊着不要,求她放过我,却没有一点力气去阻止她。”

罗素菲,我真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在那么小的年纪居然就如此的狠毒。

“那天我哥大婚,来来往往都是人,罗素菲还自告奋勇和我们一起在厨房包饺子,我当时太开心,没发现最后她居然偷偷藏了一根擀饺皮的擀面棒。当时,她举着擀面棒流着眼泪对我说了许多伤人的话。我躺在床上,拼命的求她,茫然的挥着手,可最终还是阻止不了她。那一下真的太痛了,一直痛到心尖,我彻底疼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我的整个世界都变了。”

现如今我终于明白,那天除夕我想和沐婉荷一起包饺子时,她的反应会如此剧烈,这段回忆真的不怎么美好。

“操,罗素菲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毒,这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能想出的报复手段么。我要是早知道她这么对你,真该整死她。”我的双手紧握成拳,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直到拉扯后背的伤口也顾不上。

沐婉荷又朝我的胸口挤了挤,伸手抓住我的拳头,一点点的帮我松开。嘴里却没停,只是如同倾诉般的全都吐了出来。

“出事以后,很快就闹的鸡犬不宁。许多人都看到我和沐凌辰光身躺在一起,我的处子血流了一床。在云漓,无论是乱……伦还是通奸都是罪大恶极。爷爷当时气急攻心,一下就晕死过去。而父亲根本不就不听我的解释。只是把我推了出去,接受家法的制裁。”

“家法?”我重复了一句,可以想象,这家法应该不会是普通的杖责之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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